57. 第 57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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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彦出现在谢宅一事虽然突然，但听闻他因受伤而高热昏迷，谢允之立即露出担忧之色。

众人皆知霍彦平日事务甚为危险，此次受伤这般重，刚好来到谢宅，谢家理应好好照料，于是便让谢子沉多帮衬着照顾些。

一晃两日，霍彦高热总算渐渐褪去，伤势也在逐渐好转。

见此情况，众人皆是稍松一口气，可一转眼谢老夫人的病情却又在半夜恶化。

再度将大夫请来为谢老夫人诊治，最终的答复是意料之中的撑不过五日。

谢老夫人身体状况紧急，当夜谢家不得已寻来郁晚和郁广重新商议。

原先在谢老夫人监督下为郁晚和谢子沉算得的良辰吉日，谢老夫人许是捱不到了，只得希望郁晚能早些陪谢子沉演了这出戏，让谢老夫人可以安心咽气。

此事已到如今地步，郁晚自然是同意的，她郑重地点过头后，谢家便开始连夜准备起像模像样的成亲宴席。

红色喜服和喜纸火烛都是早已备好的，所有人紧锣密鼓地张罗着“喜事”，只望能在谢老夫人睡醒前完成装扮。

天色刚刚亮，郁晚已着好喜服，坐在自己近段时间暂住的厢房床榻上，等待着谢子沉前来将她接到谢老夫人面前。

这喜服不过是一身红色衣裳罢了，没有特别刺绣装饰，也没有金钗玉饰点缀。

看似新妇待遇极差，但此为谢夫人特意安排。

成亲一事对女子意义重大，郁晚愿意帮忙，他们谢家已是万分感激，若真让她穿上正式的凤冠霞帔，这又与真正的成亲有何区别？

谢夫人在帮她打扮时就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解释过：“华贵的凤冠霞帔，女子早晚要穿的，但定要是和真正的郎君一起，这次演戏便委屈你些，你莫要在意。”

回想起这一切，郁晚倏忽间意识到这已是自己第二次身穿婚服了。

但无论是前世嫁与宋沐时她坚持不披霞帔，还是这辈子与谢子沉演戏所着简单红裳，她穿婚服都从未是真正意义上的婚服，也都并非是为了所爱，如此想来，心里难免有些哀叹。

“媥媥，想什么呢？这么入神！”

沉思的思绪被谢迎夏缓和，郁晚收起哀伤情绪，回神看向谢迎夏。

谢迎夏一副新奇模样站在自己跟前，左打量右打量地，怎么也看不够似的。

郁晚看到谢迎夏这般好奇，心里更是不好受了些。

前世自己出嫁是迫于无奈，本就不是她自愿的，为了避免麻烦，宋昌河自然没有邀请任何与她交好的世家，前世的谢迎夏也就自然看不到她红妆出嫁的样子。

而如今，她与谢迎夏不过及笄之龄，周围同龄的女眷也亦如此，出嫁一事大多都只是在谈论的阶段，如此正式着婚服的样子，自然是少见。

看到谢迎夏好一会功夫还在围着自己瞧来瞧去，她最终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：“你若再这样走下去，我便要晕了。”

听到她的话，谢迎夏这才停下脚步，“嘿嘿”一笑坐到她旁侧：“我只是觉得媥媥你这么穿甚是好看，我娘常说成亲那日的新娘子最是动人，虽然今日不过是演戏，但我觉得我娘说的没错！”

谢迎夏这么一副开心模样，也叫郁晚原本焦虑的心情缓解了许多，在谢迎夏的带动下，不自觉地笑出了声。

二人在厢房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浅聊着，突然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极轻的敲门声。

二人止住声音，一致朝门扉看去。

下一瞬，霍彦低沉的声音从屋外传来：“媥媥，是我。”

听到霍彦的声音，谢迎夏惊喜地站起身，看着郁晚：“霍统领他醒了！”

说罢，便要起身去开门。

可步子才迈出一步，就被郁晚拉住了手。

郁晚朝谢迎夏摇了摇头，不出声地对谢迎夏说道：“你先出去，但不要让他进来。”

一听她这样说，谢迎夏微微蹙起了眉，见她并非玩笑，只得点点头答应了下来。

被郁晚放开后，谢迎夏朝着门踱步而去，将门扉拉开走到屋外，看了看面容仍有些疲态的霍彦，恭敬地行了个礼：“霍统领，今日是媥媥与兄长的大婚日子，媥媥若是见了其他男子便是失了礼数，霍统领若是有事，还望在屋外说。”

霍彦深吸一口气，瞳眸晃动着，半晌垂眸看着谢迎夏：“为何如此突然？”

他才不过昏迷了两日，今儿个一醒便瞧见整个谢宅都忙着张罗的样子，这才急匆匆地赶来。

谢迎夏面露遗憾神色：“祖母身子从前岁开始便不再硬朗，如今怕是熬不得几日了，原本媥媥与兄长的良辰吉日不在今日，现在为了祖母，只得提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