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1. 第肆拾壹章 独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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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初她还在冷宫里的时候，陆世予前来替她把过脉，他诊断出她曾用过避子之物，更道出有人在偷偷地给她下//毒。

许是怕被人发现端倪，那下//毒之人行事极为小心谨慎，所下的毒药毒性不大，不会一下子就夺了她的性命，可陆世予那日也曾说过，那毒药已在她体内残留了一段时间。

自被打入冷宫后，祁聿没再让她见过晋宁，给晋宁喂奶的定是乳娘，可既然下//毒之人先前便已对她下了毒，晋宁喝下的母乳自然也是沾了毒的。

晋宁那会儿年纪太小，身子娇弱，如何受得住那些毒素，也就难怪这几年缠绵病榻，喝了药也总不见好。

思及此，姜年心头不免自责不已。

若非当初她执意要自己给晋宁喂奶，晋宁也不会被她所连累，平白遭受这些苦楚。

祁言瞧出她心中所想，忍不住开口道：“先前那些事暂且不用去理会，眼下更要紧的，是赶紧想个好点的法子医治晋宁。晋宁年岁还小，陆太医说了，唯有靠针灸配合其他诊治方法，方能彻底将她身体里的毒素逼出来。”

姜年点了点头，深以为然。

莫说陆世予本就是她鲜少能信任的人之一，何况陆世予的医术也比旁人靠得住，换做是她来医治，她也多半会采用这个法子。

祁言眉头微蹙：“可眼下的顾虑是，晋宁是千金之躯，太医院的太医皆是男医，不便对晋宁施针灸，可若是不施针灸，光靠名贵的补药一味吊着，终究不是长远之计。”

他换了个坐姿，两眼直直望进她的眸中：“我今日来是想问你一句，为了晋宁，你会回宫去么？”

***

那日两人相谈了许久，次日一早，姜年向师父姜神医禀明了此事，略微拾掇了一下行李，跟祁言一道出了药谷，坐着马车赶往京城。

当初能逃离那座皇宫实属不易，照理这辈子她都不该再回去，可乍听到晋宁眼下的情形，叫她如何能无动于衷。

京城离药谷颇远，不算上走水路的路程，光是坐马车就得小半个月的工夫。

姜年行至马车前，掀开车帘上了马车，祁言应是事先就吩咐过下人，下人将一切准备得十分妥帖，马车上有厚重的车帘遮着，风雨不进，里头铺着狐毛绒毯，车里还备好了热茶和精致的茶点供人食用。

祁言跟着在马车内坐下，伸手替姜年倒了一盏茶，将茶递到她的手中：“这几年你不在京城，宫里发生了很多事，先是淑妃诞下了大皇子，太后和一些大臣们认为皇后之位不宜一直虚空着，几番规劝皇兄早些立下继后，话里话外都暗示淑妃产下皇子立了大功，合该立淑妃为继后。”

姜年垂眸盯着茶盏上面漂浮着的几片茶叶，不置一词。

宫里的那些事，早在三年前就跟她毫无干系了。

祁言收回停留在她脸上的视线，拿起茶壶又替自己斟了一杯茶：“淑妃是宫里唯一的嫔妃，立继后一事本该是铁板钉钉的，只是后来……皇兄他不顾太后的反对下了圣旨，立你三妹妹为继后。”

车内一下子变得安静得可怕，只听得到得得而过的马蹄声，和车轮辚辚碾过土路的声音。

静默良久，姜年抬眸看向祁言，眼里生不出一丝波澜：“她待晋宁可好么？”

***

行驶多日，马车终于在王府大门前停下，下人端来了脚凳，姜年踩着脚凳下了马车，跟着祁言走了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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