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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别这样想，九重仙境中仙人选中你，想必你是值得他们托付的人。”方汀言低头看他，心中有些不忍。
范德昶握紧旧荷包道：“大师姐，他们都说你风流放肆，嚣张浮夸，在我看来，大师姐与过去没有什么两样，你数十年如一日，一直在鼓励我不要放弃自己，不要看不起自己，可我从来都没有学会过。我猜日子久了大师姐也会失去耐心，我确实不如简慎义，输给他，我心服口服。”
“你知道，就好。”方汀言小心翼翼隐藏她不是郦汀言的事实。
“其实我怀疑过，大师姐你是不是被别人夺舍了，现在的你，不喜欢鲜艳的衣裳，练剑也不熟练，对人都和和气气，甚至会小心翼翼。”
方汀言心里咯噔一下。
“可你打在我身上的鞭子告诉我，你没有，郦汀言就是这样的人，你当大师姐的时候，经常有弟子冒犯你，每回都被你捉住，每次你都罚了他们，他们下次还会来冒犯你，因为你责罚弟子，从来都不下重手。”
方汀言松一口气。
“在你手里，鞭刑六十，我还能好好地站起来，证明了你还是你。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，其实我们都知道大师姐的一片苦心。”
歪打正着，嘿嘿，方汀言心中高兴，微笑道：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她笑着，他又有片刻失神，不过很快找回自己，叹谓：“我们好久没有这样说过话了。”
“有七年了吧，自从七年前训魔人入侵齐圣宗，大师姐你性情大变，不爱练剑不爱修行，只喜欢吃喝玩乐，我猜，大师姐你在那场大乱里，为了救我们，伤到了根本，对吧？”
方汀言眼睫一颤，他竟然能猜到。
“伤到了根本，不能再修炼了，所以失意。”范德昶看她的表情，便知道：“我猜对了。”他拿起那个旧荷包，举起来，在眼前晃，荷包在他手下微荡。“我绣给你的荷包，你一直带着。”
“我一直辜负你的期望，我走不出仇恨，大师姐很失望吧。”范德昶放下荷包，低头呵笑。
“我没有。”方汀言凑近他，在他面前蹲下来，“范师弟很棒，你不要自轻自贱，不要妄自菲薄，好不好？”她柔声细语，换来了一声温柔的“嗯”。
“当初我刚入山门，你身旁还没有那么人，我有幸成为你身旁的‘唯一’，你说荷包好看，但是从来没人给你送过荷包，我便去学了刺绣，亲手为你绣了一个，我没想到这一个荷包，你竟留到了如今。”
“你如此珍惜我们之间的情谊，我不该再做那个辜负你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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